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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还在手 五百万却不见了
在瑞
合同签订后,林某称香港人交易有条行规,就是为表诚意,由买方先办一张银行卡,然后双方都将各自交易款项打入该银行卡方便届时交易。陈女士不疑有假,便依言办了张卡。同时相约31日交易。
1月31日晚上,林某带着一张“香港汇丰银行卡”找到陈女士,称其100万美元已经在这张卡内。随后陈女士让中间人吴某和郑某随林某去验款。半小时后,吴某和郑某回电称林某的这张卡内“钱已到”。
2月1日上午,林某找到陈女士,要求陈女士也将其准备交易的576万元人民币存入陈女士预先办理的那张银行卡,同时将卡“双控”——即交易用的银行卡密码必须由双方各输三位数,以便双方共同控制卡里交易款。陈女士做外贸生意多年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,但因为之前已从朋友吴某处证实林某汇丰银行卡内确有交易用的100万美元,也便少了许多疑心。为防万一,陈女士还是打电话给其银行工作的朋友询问是否安全,其朋友肯定地告诉他“必须双方到场、密码完整才能取钱”。之后陈女士便依林某意思,不仅往交易卡内存了576万元人民币,还让林某输了6位数密码中的三个数字。
当日下午,林某带着一张“香港汇丰银行汇款单”传真件给陈女士,表示100万美元已从香港汇出,最多三日内可以汇到公司帐户。但林某要求验证陈女士的银行卡内576万元交易款“是否确实没动过手脚”。陈女士想想也无所谓,便随林某去柜员机上验款,却不知为何,去瑞安某银行ATM机上连输了2次密码,柜员机均显示“密码错误”,之后换了一家银行的ATM机上再试了两次才“显示成功”,从而也证实了陈女士的这张银行卡内确有576万元人民币。
陈女士唯恐夜长梦多,便约定双方尽快交易。十几个小时后,当陈女士联系林某、邓某时,对方已经关机。陈女士感觉事情不妙,赶紧去银行查钱,发现卡里的500多万元,只剩下了10.9万元,也就是说陈女士的银行卡内也凭空不见了565万元。
“银行卡在我手里,完整的密码连我都不知道,这钱怎么不翼而飞?”带着满腹疑问,陈女士怀疑自己被骗,便报了警。
千里追捕 数月细查大骗局
接警后,瑞安警方高度重视,立即组织了刑侦、经侦等相关警种成立专案组开展侦破工作。这可是近年来浙江省内同类案件涉案金额最大的案件!在随后召开的案情分析会上,亲自担任专案组组长的瑞安市委常委、公安局长叶望庆对到会的参战民警说的第一句话便是:“大家要把这个案件当作命案来办,要有必破的决心!不仅要破,而且要破得漂亮!”参战民警个个感到了肩上的重任。同时,由于案件数额巨大,案情涉及境内外多个省市,浙江省公安厅和公安部也相继将此案挂牌督办,要求瑞安警方全力侦查,限时侦破。
专案组围绕林、邓二人分兵多路进行调查,发现林某、邓某的香港人身份都是伪造的,银行回单传真也是假的,根本没存入100万美元。先前还在瑞安的林某,已于2月2日凌晨逃离,而林某住旅馆登记的港澳通行证也是伪造的。
民警还奇怪地发现,林某是2月2日的凌晨0时退的房,而卡内的565万元人民币则是2日的凌晨1时被人在澳门珠宝店刷卡消费。这么短的时间里,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到澳门,所以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个具备港澳活动能力的“第三人”事先在澳门接应。银行卡在陈女士身上,要取卡中的钱,必须掌握这卡的密码,警方在对案情进行了深入分析后认为,问题很可能就出在2月1日下午那次ATM机验资。双方共输了4次密码,陈女士操作机器时,林某一直站在旁边,趁机偷看到了陈女士掌握的3位密码。
然而,茫茫人海,要找一个连身份都不清的犯罪嫌疑人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专案组首先在出入港澳的深圳、珠海等地海关,专门安排了固定的人员进行监视。几位民警每天都要面对数十万的客流量,死死地盯着监控录像,一刻也不敢放松,希望能从录像中找出蛛丝马迹,“连上厕所歇口气都不行。”
此外,为尽快查清犯罪嫌疑人的真实身份,瑞安警方与全国各地警方密切联系,并先后赶赴杭州淳安、江苏南京、宿迁和南通、江西等地了解各地发生的类似手法案件。然而,虽然类似案件在全国各地也曾发生,但仔细分析之下,均明显排除了同一伙人所为的可能。所以往往是专案人员满怀希望而去,最后却都是失望而归。
“由于专案组人手紧张,所以常常是今天下了火车,在家里屁股还没做热,就又接到命令要赶往另一个省。”一个月的加班加点下去,专案组每一个成员都身心疲惫,专案组里的“病号”也越来越多。瑞安市公安局经侦大队副大队长章建敏于3月初被检查出患了急性阑尾炎,发病时疼的浑身抽筋冒冷汗,医生建议立即动手术,然数次准备去医院均因接到外地警方电话,称可能会有重要线索而放弃治疗。有一次为了赶时间章建敏居然提着盐水瓶硬是赶上了当日的飞机,“一直到现在,手术都还没做,一直靠挂挂盐水坚持工作。”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案发20天后,专案组终于在江苏南通找到一位信用卡诈骗未遂案件的受害人,该案与瑞安“2.2”诈骗案正是同一伙人所为。而从这名受害人口中,警方还发现了一位参与作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曾某。
曾某是香港人,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,但其中有一个细节让案件的侦破工作有了突破性的进展。瑞安“2.2”诈骗案中的中间人称其与林、姚二人认识是在广东,而南通一案的受害人也是在广州这一带认识林某和曾某。警方认为,这基本上可以确定林某等人的落脚点就在广州!而且经过不懈侦查,警方最终将犯罪嫌疑人的范围锁定在广州、深圳一带活动的、有劣迹的社会人员圈。
然而,广东省仅常住人口就有9500余万,而广州也有1200万的常住人口,且不论流动频繁的外地人口,在这其中搜寻三名不明身份的人,又谈何容易?
百密一疏 车行购车露马脚
“一下子有了那么多钱,肯定是要消费的,最有可能是买车、买房享受。”专案组将近2个月来调查所掌握的线索进行研判后,决定到广州城里城外的数千家的车行、房开公司挨家挨户的询问和翻查各个车行的售车记录、查看车行出入监控记录。由于始终在路上跑,专案人员驾驶的车子汽油基本上是两天加一次,且由于使用过于频繁,还八成新的车子甚至出现了多次“罢工抛锚”现象。
就这样,专案组在广州查了十几天后,终于在一车行寻得了一条令所有专案人员为之雀跃的线索。据该车行售车员回忆:3月4日,一个与林某十分相似(警方根据受害人提供的情况描述)的男子曾与一女子来该店购车,登记信息显示购车主即该女子安某就住在广州番禺某小区,车牌号为粤Axxxxx。据此,警方推测,该女子安某极有可能跟林某有某种密切关系,且林某极有可能是藏身于安某住处。
专案组随即对该小区进行日夜守候,数日的蹲点守候后,果然发现了林某踪迹。为免打草惊蛇,警方按兵不动,对林某采取了日夜跟踪。然而林某非常狡猾,具有较强的反侦查能力,一发现有车长时间跟随,便立即停车回望。为引出幕后大鱼,专案组只得一再放过抓捕时机。
在跟踪林某的同时,专案组继续排查各大车行的信息,3月31日,警方果然又从另一车行了解到姚某也曾陪一女子魏某购车,且留有登记地址。按照这个地址,民警守了两天两夜后,姚某终于出现了。
4月2日上午,专案组兵分二路,分赴林某和姚某居住的小区守候并伺机抓捕。很快,姚某被成功抓获。但由于林某和安某购车时均只留了小区地址,没有登记具体门牌号码,民警只得盯住车子,守株待兔。为免引人注意,专案人员从早上7点多开始便缩在空间狭小的轿车内,一直到5个小时后目标终于出现。
“就是他!”确定抓捕对象后,民警迅速下车,扮作游客慢慢向林某靠拢,待林某警觉边上有人时,民警已经扑了上来,将他按倒在地上。
“你们是谁?救命啊!”林某拼命反抗,同时大声呼喊,小区保安闻声赶来。
“警察执行公务!”为不惊动旁人,林某被迅速带离。
“你们是广州警察?我又没犯法,你们凭什么抓我!”林某理直气壮地质问着。
“我们是瑞安公安!”专案民警掏出证件以及刑拘文书给林某看时,刚才还腰板硬直的林某一下子就瘫软了,嘴里喃喃自